- 我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心绪,动作变得异常麻利。迅速将妆匣里那几张银票贴身藏好,小印章也塞进怀里。环顾这间住了十几年的屋子,除了几件半旧的、打着补丁的粗布衣裙,竟无一件值得带走之物。也好。断得干干净净。我找出一个半旧的蓝布包袱皮,将几件最厚实的冬衣叠好包进去。目光扫过妆台上那支被沈明珠嫌弃拨弄过的素银簪子,顿了顿,还是将它捡起,插在了发髻上。这是我生母留下的唯一首饰。做完这一切,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雪还在下,院子里一片死寂,只有风声呜咽。不能再等了。我背上那个小小的、几乎没什么分量的包袱,最后看了一眼这间冰冷、昏暗、承载了我所有卑微和痛苦的屋子,然后,毫不犹豫地吹熄了桌上唯一的油灯。黑暗瞬间吞噬了一切。我悄无声息地拉开房门,凛冽的风夹着雪粒子扑面而来。我紧了紧身上单薄的旧棉袄,毫不犹豫地踏入风雪之中。没有惊动任何人。沈府的下人们此刻大概都聚在前院,为嫡**明日“换亲”的“喜事”忙活,或者躲在暖和的屋子里嚼舌根。这偏僻的庶女小院,无人留意。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厚厚的积雪里,寒气像刀子一样往骨头缝里钻。我凭着前世的记忆,避开巡夜婆子可能经过的路线,像一抹游魂,在偌大的沈府后宅穿行。高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