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医院消毒水的味道,顾昭之已经闻了整整三个月。 他像个活着的幽灵,日复一日地在住院部和门诊楼之间游荡,把每一张医护人员的脸都刻进了脑子里。 终于,在又一个沉闷的午后,他在住院部走廊的尽头,堵住了那个叫李萍的护士。 不是哀求,也不是质问。 顾昭之只是站在那里,昔日投行精英的锐气被绝望磨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一种近乎可怜的固执。 李护士被他眼里的***惊得后退半步,叹了口气,终究还是心软了。 “顾先生,你这样没用的。”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熟练地点开相册,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忍,“林姐最后一次来透析,其实自己已经走不动了。” 顾昭之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猛地一缩。 “她不让我们叫120,她说救护车鸣笛太吵,会打扰到楼上楼下的邻居休息。”李护士把手机递到他面前,屏幕上是一张**的照片。 照片的像素不高,甚至有些模糊,却像一把淬了冰的尖刀,直直**顾昭之的眼底。 林晚照蜷缩在医院的轮椅里,昔日明艳的脸庞呈现出一种被病痛耗尽的青灰色。 她瘦得脱了形,宽大的病号服空空荡荡地罩在身上,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 可就是这样一具被摧残到极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