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捂着流血的额头,踉跄着爬起来,退出了这间比冰窖还冷的寝殿。东宫说是宫,其实就是一座冷宫。除了萧寻,就只剩一个老太监福伯,和几个洒扫的宫女。她们看我的眼神,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幸灾乐祸。我被安排在离主殿最远的一间偏房,破旧潮湿,屋顶还漏着雨。每日的吃食,是馊了的冷饭,和一碗能照见人影的清汤。我饿得头晕眼花,却不敢声张。在这里,我比最低贱的奴婢还不如。我开始在夜深人静时,去厨房的泔水桶里翻找。运气好的时候,能找到半个还未完全变质的馒头。我就是靠着这些,活下来的。福伯发现我的时候,我正躲在假山后,狼吞虎咽地啃着一个冰冷干硬的馒头。他苍老的脸上满是震惊和不忍,叹息着递给我一个尚有余温的肉包子。“九姑娘,苦了你了。殿下他……从前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摇头,把最后一口馒头咽下。苦么?在沈家,我吃的也是姐姐剩下的残羹冷炙,稍有不慎,便是打骂。这里虽冷,却没人打我,倒也算清静。我每日天不亮就起身,将偌大的东宫清扫一遍。那些宫女懒散惯了,见我做了她们的活,乐得清闲,只在背后指指点点,说我天生的奴才命。2我不在意,只埋头干活。干活能让我不去想那些糟心事,也能让肚子不那么饿。从那以后,福伯会时常避开其他人的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