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玉石行的伙计慌慌张张跑进来，手里攥着一枚碧绿的玉镯子。我认得那镯子，
前些日子亲手给如心戴上的。"东家，有人说在当铺见过这镯子，还有个小姑娘在那儿。
"我心头一紧，如心失踪已经三天了，这孩子向来乖巧，绝不会无故离家。收拾好心情，
我跟着伙计往当铺赶去。路上，脑海里不由想起收养这两个孩子的经过。
那时我刚从陈家出来，净身出户，连女儿若兰都不愿跟我走。她躲在姨娘身后，
怯生生地说："我认得的娘是张姨，不是你。"绝望之下，我在人市上买了两个孩子。
大的叫温之寒，沉默寡言却懂事得让人心疼。小的叫柳如心，娇气任性，
整天嚷着自己是大家闺秀。我只当是小孩子胡言乱语，笑着哄她。直到今天，管家告诉我，
温家和柳家的人都来了，说要感谢我收养他们家失踪的孩子。当铺里，
如心正怯怯地站在角落，见到我立刻扑过来："娘，我害怕。"我将她紧紧抱住，
心疼得不行。当铺老板谄媚地凑过来："苏东家，您来得正好，
刚才温家和柳家的管家都来过了，说是要接孩子回去呢。"我心头一震，
这才想起温、柳两家都是城中望族，家大业大，岂是我这小小玉石商能比的。
温家管家上前拱手："苏东家大恩大德，我家公子在您府上受照顾了，
老爷特意备了厚礼答谢。"柳家管家也笑眯眯地说："我家**失踪这些日子，
多亏苏东家照看，老爷说要重重答谢呢。"我紧紧抱着如心，心里五味杂陈。
这孩子原来真的是大家千金，难怪举手投足都透着股子贵气。"娘，我不要回去。
"如心小声在我耳边说，"我就要跟娘在一起。"温家管家听了，面色有些不悦："**，
您是温府的千金，怎能在外人家久住？""外人？"我冷笑一声，
"这孩子在我家住了大半年，我亲手照顾她吃喝拉撒，怎么就成外人了？
"柳家管家脸色一变："苏东家，您这话就不对了，血浓于水，**终归要回柳府的。
"正说着，外面传来马蹄声，几辆华丽的马车停在当铺门口。温老爷和柳老爷亲自来了。
两位老爷一进门，目光就落在了孩子们身上。温老爷见到之寒，眼圈立刻红了："寒儿，
你受苦了。"柳老爷看到如心，也是泪水涟涟："心儿，爹爹找你找得好苦。
"两个孩子却往我身后躲，如心更是紧紧抓着我的衣角。"苏东家。"温老爷深深一拜，
"犬子能活着回来，全靠您的救命之恩，这份恩情，温家永生不忘。
"柳老爷也跟着下拜："小女承蒙照顾，柳家感激不尽。
"我忙扶起他们："两位老爷言重了，我也是机缘巧合收养了孩子，谈不上什么大恩。
"温老爷从怀里取出一张银票："这是十万两银子，还请苏东家收下，
另外温家愿与苏家结为世交。"柳老爷也拿出厚礼："柳家也备了重礼，
往后苏家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我看着手里的银票，心情复杂。有了这些银子，
我的玉石生意能做得更大，也不用再看人脸色。可是，要我亲手送走这两个孩子，
心里却舍不得。如心拉拉我的袖子："娘，我不要回柳府，我就要跟你在一起。
"之寒也难得开口："苏姨，我们不想走。"两位老爷面面相觑，
显然没想到孩子们会这样说。温老爷皱眉道："寒儿，胡说什么呢？你是温家的公子，
怎能在外人家常住？""不是外人！"如心大声喊道，"苏娘是我娘，不是外人！
"柳老爷脸色难看起来："心儿，不许胡闹，快跟爹爹回家。
"如心摇头如拨浪鼓："不要不要，我就要跟苏娘。"我蹲下身子，
轻抚如心的脑袋："心儿乖，你是柳家的千金，要回自己家去。
""那娘你跟我一起回去好不好？"如心眼巴巴地看着我。我苦笑摇头："娘不能去，
娘还要做生意呢。"温老爷似乎看出了什么，沉吟片刻道："苏东家，不如这样，
您搬到温家隔壁的宅子住，这样孩子们也能常常见到您。"柳老爷也点头："好主意，
那宅子柳家买下了，送给苏东家。"我一愣，没想到他们会这样说。
"两位老爷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娘，你答应好不好？
"如心拉着我的手摇来摇去。之寒也看着我，眼中满是期待。我看着两个孩子殷切的目光，
终究还是点了头。第二章搬到新宅子的第三天，我正在整理玉石，如心蹦蹦跳跳地跑进来。
"娘，你猜我今天在柳府听到什么了？"我放下手里的玉器："什么事让我们如心这么兴奋？
""我听爹爹和管家说话，说苏若兰要嫁给王家公子了！"我手一抖，玉镯差点掉在地上。
若兰，我的亲生女儿。"还有呢，"如心凑近我，"他们说陈掌柜为了这门亲事，
把铺子都抵押出去了。"我心头一紧。陈掌柜就是我的前夫，若兰现在的父亲。
当年我净身出户，就是因为他和张姨娘的事。如心似乎察觉到我的异样，
拉拉我的袖子："娘，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我勉强笑笑："没什么，
只是听着这些闲话，觉得有些唏嘘。"正说着，之寒从外面进来，神色凝重。"苏姨，
刚才在街上碰到温府的老管家，他说王家那公子品行不端，专门祸害良家女子。
"我心头一震，连忙追问："此话当真？"之寒点头："温府和王家有些生意往来，
这事在商圈里都传遍了。听说王家公子已经糟蹋了好几个丫鬟，
王老爷为了给儿子找个正室压一压，才会看上苏家。"我脸色煞白。
若兰虽然不认我这个生母，可她终究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
怎能眼睁睁看着她往火坑里跳？"娘，你要去救她吗？"如心眨着大眼睛问我。我沉默良久，
最终点了点头。第二天一早，我便往陈家赶去。陈家的小厮见了我，
脸色有些为难："苏、苏东家，您怎么来了？""我要见陈掌柜，就说有要事相商。
"小厮进去通报，不一会儿，陈掌柜便出来了。他比当年瘦了许多，头发也白了几根，
见到我时神色复杂。"苏清月，你来做什么？"我深吸一口气："我来是为了若兰的婚事。
"他脸色一变："若兰的婚事与你何干？你早就不是陈家的人了。""她是我的女儿。
"我一字一句地说，"血浓于水，这个事实谁也改变不了。
"陈掌柜冷笑："当年你自己要离开的，现在又跑回来装什么慈母？
"我忍下心头的怒火："我不是来争什么的，我只是要告诉你，王家公子品行不端，
若兰嫁过去不会有好下场。""你胡说什么？"陈掌柜怒道，"王家是城中望族，
王公子才华横溢，是多少人家求都求不来的好女婿。""才华横溢？"我嗤笑一声，
"你可知道他在外面做了多少荒唐事？"陈掌柜愣了愣，随即摇头："我不信，这都是谣言。
"正说着，张姨娘从里面出来了。她现在已经被扶正，成了陈家的正妻，穿金戴银，
打扮得很是华贵。"哟，这不是苏清月吗？怎么，听说女儿要嫁人了，舍不得了？
"张姨娘阴阳怪气地说，"当年你自己要走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今天？"我懒得理她，
只看着陈掌柜："你若不信，可以派人去打听打听，看看王家公子到底是什么德行。
""不必了。"张姨娘抢先说道，"王家已经下了聘礼，婚期也定了，哪有反悔的道理？
""若是为了银子，"我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这里是十万两，足够还清你们欠的债，
也够若兰的嫁妆了。"陈掌柜和张姨娘都愣住了，显然没想到我能拿出这么多钱。"十万两？
"张姨娘眼睛都直了，"你哪来这么多银子？"我没有解释，只是看着陈掌柜："如何？
"陈掌柜犹豫了片刻，正要说话，忽然听到院子里传来若兰的声音。"爹，娘，王公子来了。
"我心头一紧，朝院子里看去。只见一个衣着华贵的年轻男子正在调戏一个小丫鬟，
那丫鬟躲闪不及，被他拉住了手腕。"公子请自重。"丫鬟吓得眼泪都出来了。
王公子却笑得更欢："小美人别怕，等我娶了你家**，你就是我的人了。
"我看得怒火中烧，大步走了过去。"放开她！"王公子回头看我，
目光在我身上打量了一番："这位是？""我是苏清月。"我冷冷地说，"若兰的生母。
"王公子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原来是岳母大人，久仰久仰。"说着，
他居然朝我拱了拱手，但那目光却轻佻得很。我厌恶地退后一步："王公子，我女儿的婚事，
恐怕要重新考虑了。"第三章王公子脸色一变："岳母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掌柜也急了："苏清月，你别胡闹，婚约已定，岂能随意更改？"我没理会他们，
径直走向若兰。若兰穿着粉色的襦裙，比当年长高了不少，眉眼间已有了少女的风情。
见我走来，她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你...你想做什么？""若兰，"我轻声说道，
"你可知道王公子是什么样的人？"若兰茫然地摇摇头，目光在我和王公子之间游移。
我指着刚才被调戏的丫鬟："你看看她，王公子刚才对她做了什么？"小丫鬟还在抽泣，
手腕上都是红印子。若兰看了，脸色有些发白。王公子却不以为意："不过是个下人，
有什么大不了的？等娶了若兰，这些丫鬟都是我的，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他这话一出，
在场的人都变了脸色。连张姨娘都皱起了眉头。
我冷冷地看着王公子："你觉得我女儿嫁给你，也会像这些丫鬟一样被你糟蹋？
"王公子愣了愣，随即笑道："岳母大人多虑了，若兰是我的正妻，自然不同。
""正妻又如何？"我步步紧逼，"听说你上个月还**了邻居家的**，这事怎么说？
"王公子脸色骤变："你胡说什么？""我胡说？"我冷笑，
"张家**被你糟蹋后跳井自尽的事，整条街的人都知道，你敢说不是？"这话一出，
在场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若兰更是脸色惨白，身子摇摇欲坠。
陈掌柜赶紧扶住她："若兰别听她胡说，这些都是谣言。""谣言？"我从怀里掏出一张纸，
"这是张家老爷亲笔写的控告状，只是因为王家势力大，这状子递不上去罢了。
"陈掌柜接过纸条一看，脸色立刻变了。张姨娘也凑过来看了一眼，瞬间面如土色。
王公子见势不妙，想要抢夺纸条，却被我闪开了。"苏清月！"他恼羞成怒，
"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我和若兰的婚事是两家长辈定下的，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指手画脚！
""外人？"我气极反笑，"我是若兰的生母，怎么就成外人了？""生母又如何？
"王公子冷笑，"你早就被陈家休弃了，还有什么脸面回来？"这话如刀子一般插在我心上。
若兰也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着我，仿佛我真的是什么洪水猛兽。我深吸一口气，
努力平静下来："若兰，娘知道你恨我，但这门婚事真的不能成。王公子这样的人，
会毁了你一生的。"若兰咬着唇，眼中满是挣扎。
陈掌柜在一旁急得团团转："若兰别听她的，王家是大户人家，你嫁过去享福还来不及呢。
"张姨娘也说："就是，这女人就是见不得你好，故意来搅和的。"我看着若兰，
一字一句地说："你是我的女儿，我不会害你。"若兰终于开口了，
声音很轻："那...那你当年为什么要离开我？"这一句话，让我瞬间红了眼眶。
"因为娘太傻了，"我哽咽道，"娘以为你跟着爹爹会更好，
却没想到...""没想到什么？"若兰追问。我看了看陈掌柜和张姨娘，欲言又止。
有些话，我不能当着他们的面说出来。正在这时，如心忽然跑了进来。"娘！出大事了！
"她气喘吁吁地说，"温伯伯说王家公子昨晚又糟蹋了一个良家女子，那女子已经报官了！
"这话如同晴天霹雳，让在场的人都傻了眼。王公子脸色煞白："你...你胡说！
"如心才不怕他，挺起胸膛说："我没胡说，现在衙门的差役正在找你呢，
说是要拘你回去审问！"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王公子在吗？
衙门办案！"几个差役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为首的捕头看到王公子，立刻说道："王公子，
有人告你**良家女子，请跟我们走一趟。
"王公子吓得腿都软了："我...我没有...这是污蔑！"捕头冷笑："是不是污蔑，
到了衙门自然会查清楚。"说着，就要上前抓人。王公子哪里肯就范，转身就要跑，
却被差役们团团围住。"若兰救我！你是我的未婚妻，你不能见死不救！
"王公子朝若兰伸出手。若兰却往后退了几步，摇头道："我...我不认识你。
"王公子绝望地看着她，被差役们押了出去。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若兰的抽泣声。
我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孩子，别怕，一切都过去了。"若兰终于忍不住，
扑到我怀里大哭起来："娘...我害怕...我差点就..."我紧紧抱住她，
眼泪也止不住地流下来："没事了，没事了，娘在这里呢。
"第四章王公子被抓走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条街。我在新宅子里，
听着如心绘声绘色地讲着外面的传言。"娘，你是不知道，王家现在的脸都丢尽了。
王老爷气得直接断绝了父子关系，说以后王家没有这个儿子。
"我正在账簿上记录玉石的进出，头也不抬地问："那若兰呢？""苏若兰？"如心想了想，
"听说她病倒了，这几天都没出门。"我手中的笔停了停。虽然救了女儿，可我知道，
她心里一定很乱。毕竟这门婚事是她亲自应下的，现在闹成这样，她肯定觉得丢人。"娘，
你要不要去看看她？"如心歪着头问我。我摇摇头："她现在不会想见我的。"正说着，
之寒从外面进来了，手里拿着一封信。"苏姨，陈掌柜派人送来的。"我接过信拆开一看，
是陈掌柜亲笔写的，字迹有些潦草，显然是匆忙中写成。信上说，若兰这几天茶饭不思，
整日以泪洗面，求我去看看她。我看完信，心情复杂。如心凑过来："娘，信上写了什么？
""没什么，"我将信收起来，"就是些闲话。"可是心里却已经决定，要去看看若兰。
第二天一早，我带着一些燕窝和补品，来到了陈家。陈掌柜亲自出来迎接，
神色比之前恭敬了许多。"苏清月，你来了。"他叹了口气，"若兰这几天的状况很不好，
你去看看她吧。"我点点头，跟着他往里走。路过客厅时，看到张姨娘坐在那里，
脸色阴沉得很。见我经过，她冷哼一声，却没有多说什么。毕竟王公子的事闹得这么大，
她也知道是我救了若兰，不好再说什么难听话。来到若兰的房间，我轻轻敲了敲门。"若兰，
是娘，我能进来吗？"里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然后是若兰哽咽的声音："娘...你进来吧。"推开门，看到若兰正坐在床边，
脸色苍白如纸，眼睛红肿得像桃子。我心疼得不行，赶紧走过去坐在她身边。"傻孩子，
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若兰看着我，眼泪又掉了下来："娘，我是不是很没用？
连个人都看不清楚？"我轻抚她的头发："不是你没用，是那个人太会伪装了。而且你还小，
没有经历过这些，看不清楚很正常。""可是爹爹他们都说我应该嫁给王公子，
说这是门好亲事。"若兰抽泣道，"我也以为...我以为他真的是个好人。
"我叹了口气："你爹爹他们也是被蒙骗了，王家表面上光鲜亮丽，背地里却是另一副面孔。
"若兰忽然抬头看我："娘，你是怎么知道王公子的真面目的？"我想了想，
决定实话实说："娘现在住在温府和柳府附近，那里的消息比较灵通。
温老爷和柳老爷都是正直的商人，他们听到了一些传言，就托人打听，
才发现王公子的真面目。"若兰眼中闪过一丝好奇："温府？柳府？你怎么会住在那里？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娘收养了两个孩子，他们就是温家和柳家失踪的子女。
两家为了感谢娘，就送了宅子给娘住。"若兰愣住了："收养？
你...你收养了别人的孩子？"我点点头："是啊，他们叫之寒和如心，都是很好的孩子。
"若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那...那你把他们当亲生孩子一样对待吗？
"我看出了她的心思，轻声说道："若兰，不管娘收养了谁，你永远都是娘的亲生女儿，
这一点永远不会变。"若兰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可是娘，我当年没有跟你走，
我选择了留在陈家，我...""傻孩子，"我打断她的话，"你那时候还小，
而且陈家确实能给你更好的生活条件。娘从来没有怪过你。"若兰听了，
哭得更厉害了："娘，我错了，我不应该不认你的。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我摸摸她的脸："娘过得很好，而且现在娘的生意做得不错，不用再看人脸色了。
"若兰忽然问道："娘，我能去看看之寒和如心吗？我想见见他们。"我有些意外，
但还是点了点头："当然可以，他们也很想见见你。"就在这时，
外面传来张姨娘的声音："清月，陈掌柜找你有事。"我看了看若兰："你好好休息，
娘去看看有什么事。"来到客厅，陈掌柜正在那里踱步，看起来很焦虑。见我进来，
他赶紧说道："清月，王家虽然败了，但是我们陈家的名声也受了影响。
现在街坊邻居都在说闲话，说我们家不会看人，差点把女儿推进火坑。"我皱眉："所以呢？
"陈掌柜***手："所以我想...能不能请你帮个忙？"第五章我看着陈掌柜焦虑的神色，
心里已经猜到了几分。"你想让我帮什么忙？"陈掌柜犹豫了片刻，终于开口："清月，
你现在和温府、柳府都有往来，能不能帮着给若兰再找门好亲事？"我愣住了，
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若兰才十六岁，急什么婚嫁？""不急不行啊，
"陈掌柜苦着脸，"王家的事闹得满城风雨，现在谁还敢上门提亲？再拖下去，
若兰的名声就彻底毁了。"张姨娘在一旁附和："就是，
趁着现在还有人知道是王家公子的问题，赶紧给若兰找个好人家，不然以后更难办。
"我冷笑一声："所以你们又想把若兰当成货物一样卖出去？""什么叫卖？"陈掌柜急了，
"我这是为了若兰好，女儿家总要嫁人的。"我摇摇头："若兰现在还在为王公子的事难过，
你们就想着再给她找亲事，有考虑过她的感受吗？"张姨娘不耐烦地说："小女孩家家的，
懂什么？婚姻大事本来就该父母做主。"我看着她，
眼中满是厌恶："若兰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正说着，
若兰从房间里出来了，显然听到了我们的对话。"爹，你们在说什么？
"陈掌柜有些尴尬："若兰，我们在讨论你的终身大事。
"若兰脸色一变："我不要再嫁人了，至少现在不要。""胡说什么？"张姨娘沉下脸，
"女儿家不嫁人能做什么？难道要在家里当老姑娘？
"若兰咬着唇："我可以帮爹爹打理生意，可以做很多事。""生意？"张姨娘嗤笑，
"女人做什么生意？那是男人的事。"我忍不住开口："谁说女人不能做生意？
我现在不就在做玉石生意吗？"张姨娘被我噎了一下，半天说不出话来。
陈掌柜赶紧打圆场："清月，你的情况不一样，你...你现在有温府和柳府撑腰。
""那又如何？"我反问，"难道女人就必须依附男人才能活下去吗？
"这话说得陈掌柜和张姨娘都哑口无言。若兰忽然走到我身边："娘，我想跟你学做生意。
"张姨娘脸色大变："若兰，你疯了？女儿家抛头露面成什么样子？"若兰看着她，
眼中满是坚定："张姨，我已经长大了，我有权利选择自己的路。"陈掌柜也急了："若兰，
你别胡闹，好好嫁人才是正途。""我没有胡闹，"若兰转头看着我，"娘，你愿意教我吗？
"我看着女儿坚定的眼神，心中既欣慰又担忧。欣慰的是，
她终于有了自己的主见；担忧的是，这条路并不好走。"若兰，做生意很辛苦的，
而且会有很多人看不起你。""我不怕，"若兰握住我的手，"娘都能做到，我也可以。
"我深深地看着她，最终点了点头："好，娘教你。"陈掌柜见状，急得跳脚："清月，
你怎么能这样教坏孩子？""什么叫教坏？"我冷冷地看着他，"让女儿自立自强，
有什么不对？"张姨娘也不甘示弱："自立自强？说得好听，还不是因为你嫁不出去，
才会这样想？"这话太过恶毒，我瞬间怒了："张氏，注意你的言辞！
"若兰也气得脸色发白："张姨，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娘？"张姨娘冷笑："我说错了吗？
她当年被休，现在又回来蛊惑你，还不是因为没人要？""够了！"我厉声喝道，"张氏，
当年的事我懒得跟你计较，但你若再敢胡言乱语，别怪我不客气！
"张姨娘被我的气势震住了，但嘴上还是不服："你能把我怎么样？"我冷笑一声，
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你想知道我能把你怎么样吗？"张姨娘接过纸一看，
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陈掌柜也凑过来看了一眼，同样愣住了。那是一张账单，
详细记录了张姨娘这些年私吞陈家财产的明细。"这...这是从哪里来的？
"张姨娘结结巴巴地问。我冷冷地说："我有的是办法查到你的底细。张氏，
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天衣无缝吗？"陈掌柜看着账单，脸色越来越难看："张氏，
这上面的事都是真的？"张姨娘慌了神："不是的，我没有...这都是污蔑！
"我继续说道："还有，你当年陷害我和离，也不是因为什么善妒，
而是因为你早就和陈掌柜有了**，对不对？"这话一出，全场寂静。
陈掌柜震惊地看着张姨娘："这...这是真的？"张姨娘脸色惨白，半天说不出话来。
若兰也愣住了，显然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我看着她们，继续说道："若兰，
娘当年之所以和离，不是因为容不下人，而是因为发现了他们的**。但娘没有证据，
也不想闹得太难看，就选择了离开。
...原来是这样..."我轻抚她的头发："娘不想把这些肮脏的事说出来污了你的耳朵，
所以一直没有解释。"陈掌柜看着张姨娘，眼中满是愤怒："张氏，
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张姨娘知道事情败露，索性破罐子破摔："对你怎么了？
要不是我，你能有今天的家业吗？沈清月那个死女人只知道摆架子，哪里会帮你做生意？
"我冷笑："所以你就勾引她的丈夫，占她的位置？
"张姨娘恶狠狠地瞪着我："我就是不服气！凭什么她一个将门之女就能高高在上？
我哪里比她差了？"这话说得我都觉得可笑："张氏，做人要有底线。你觉得自己委屈，
可以光明正大地争，而不是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第六章张姨娘的事情败露后，
陈家彻底乱了套。陈掌柜气得大病一场，若兰也因为这些变故而更加消沉。我见她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