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飘在灵堂半空,看着周予淮抱着我的骨灰盒哭得撕心裂肺。“晚晚!晚晚你回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你睁开眼看看我!”他额头抵着冰冷的瓷盒,肩膀剧烈地耸动,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昂贵的西装袖口蹭得全是污渍。那悲恸欲绝的模样,任谁看了都得赞一句情深似海,感天动地。灵堂里一片低泣,我妈几乎哭晕过去,我爸强撑着搀扶她,眼圈红得吓人。亲戚们叹息着,小声议论:“多好的一对儿啊,怎么就…唉,予淮这孩子,是真把晚晚放心尖上了,看她走了,魂都没了。”“是啊,以前也没见他这么失态过,看来是真爱惨了。”呵。我抱着胳膊飘在那儿,只觉得一股强烈的荒谬感直冲天灵盖,差点把我这新死的魂儿又给冲散了。真爱?放他娘的狗臭屁!要不是他周予淮,我林晚晚现在能是这么个轻飘飘的玩意儿,在这儿看自己的追悼会直播?三天前,是他,在电话里不耐烦地吼我:“林晚晚,你烦不烦?我在开会!胃疼?胃疼自己不会去买药?我又不是医生!你能不能独立一点,别一天到晚就知道缠着我?”说完,啪地挂了电话。那会儿我刚加班到晚上十点,饿得前胸贴后背,胃里像有把钝刀在慢慢割。给他打电话,只是想听一句软话,哪怕敷衍一句“多喝热水”呢。结果呢?冷冰冰的斥责,像一盆冰水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