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巨浪像是从地狱深处伸出的巨掌,裹挟着万吨海水的蛮力,狠狠拍在嶙峋的礁岸上。轰隆一声巨响,地动山摇,坚硬的黑色玄武岩瞬间被撕开几道狰狞的裂口,碎石混着腥咸的白沫四散飞溅。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得化不开的***腥气,像是千万吨腐烂的海鱼在烈日下暴晒了三天三夜,中人欲呕。“呸!呸!”容止狠狠吐掉灌进嘴里的咸涩海水,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角,水珠顺着紧绷的下颌线不断滚落,狼狈得全无半分平日里的从容。他抹了把脸,抬头望着那堵几乎连接海天的、还在不断堆叠拔高的浑浊水墙,声音在震耳欲聋的海啸轰鸣中几乎成了蚊子哼哼:“操!这他娘的是海啸?老子看过的台风都没这么邪门!这浪头,怕不是要把整个东海龙宫都掀翻过来搞个海鲜自助?”他身旁,苏挽月整个人死死贴在一块被海水冲刷得湿滑冰冷的巨大礁石上。冰冷的海水如同无数钢针,穿透单薄的衣衫,刺得骨头缝里都冒着寒气。她十指用力,指甲几乎要嵌进礁石缝隙里那些尖锐的牡蛎壳边缘,指腹被割破,渗出的血丝瞬间就被汹涌的海水冲刷得无影无踪,只留下**辣的痛感。她没理会容止的叫骂,全部的感官都被眼前那诡谲的景象攫住了。浑浊翻腾、如同墨汁般的海水里,无数细密的蓝紫色光点正疯狂地游弋、汇聚,形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