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令安第二天来得很晚。他整个人颓废的像是霜打的茄子。我听说了,他被叫了家长。理发店的女人告诉我,周令安不肯付钱,他们闹得很大,宾馆的人怕出事,翻出了他的学生证,打给了学校。学校又给他爸打了电话。他爸替他付了钱。真是……蠢蠢的少年,把委屈看的那么重。乖乖给钱不就行了。我撇撇嘴。周令安看到了,瞪着我的眼神像是要吃人。我别过脸,呵了声。周令安目露凶光。有好事者过去问他,“哎,令安,昨天怎么样?”“得手了吗?”周令安终于找到了发泄的渠道,“得手你妈!”来人惊讶,“周令安你怎么了?”“滚!”他怒气冲冲的一脚踹翻桌子。惊扰了一片呼声。我没回头,转着笔,若无其事的在新买的资料书上圈下复习重点。这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教训。我不想再被叫“二十块”。虽然十年后,这个外号对我没有任何杀伤力了。二十八岁的我像个铜墙铁壁,青春期的任何事情都不再能伤害我。我把过去磨平了。但此刻不行。十八岁的季湘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