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梧桐巷的雨总带着股铁锈味。林悦将最后一件青瓷瓶小心地放进红木柜台时,玻璃窗被狂风撞得哐当响。她抬头望去,雨幕里站着个男人,黑色长款风衣下摆被雨水浸得发亮,指尖夹着的烟在雨里明明灭灭。“收东西?”男人推门进来,带起的冷风卷走了店内檀香的暖意。他摘下沾着水珠的黑伞,伞骨上的水顺着纹路淌进地毯,洇出深色的痕迹。林悦捏了捏袖口磨破的地方,点头:“您请说。”男人从风衣内袋掏出个丝绒盒子,打开的瞬间,柜台顶灯的光恰好落在那枚鸽血红戒指上。鸽血红通透如活物,在昏暗的店里泛着温润的光,周围镶嵌的碎钻像被揉碎的星子,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林悦瞳孔微缩,这种成色的宝石,她只在爷爷留下的古董图鉴里见过。“估价。”男人的声音很低,带着烟草和冷雨混合的气息。他没看她,目光落在柜台角落里那只缺了口的青花碗上,眉峰微蹙,像是对这简陋的环境很不满意。林悦戴上白手套,指尖触到戒指的刹那,指腹传来冰凉的质感。戒托内侧刻着极小的“Y”字,边缘已经磨得有些模糊,显然是常年佩戴的痕迹。她用放大镜仔细看了看宝石的切面和净度,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这枚戒指的价值,足够还清她母亲躺在ICU里的所有费用,甚至还能剩下一大笔让母亲后续得到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