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手术室门顶那盏红灯,像一个烧红的烙铁,悬在林晚的心口上。每一次明灭,都带着电流般的刺痛,抽打在她紧绷的神经上。惨白的灯光从头顶泼洒下来,将她钉在冰冷刺骨的金属长椅上,指尖早已冻得没了知觉,徒劳地绞缠着膝头那块早已被揉皱的廉价布料。走廊尽头窗户洞开,深秋的冷风裹挟着雨水的腥气,一阵阵扑进来,吹得她单薄的肩膀微微发抖。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冰碴。“林**,”一个护士匆匆走到她面前,声音平板得像一张纸,“林辰的手术不能再拖了。费用……今天必须交齐。否则,我们只能……”后面的话被淹没在走廊深处另一台推车急促的轮子滚动声里,像钝刀子割在心上。林晚猛地抬起头,涣散的目光聚焦在护士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上。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交齐?那笔天文数字,像一座沉甸甸的冰山,早已将她压得粉身碎骨。口袋里那张薄薄的银行卡,余额的数字寒酸得可怜。她所有的奔走、所有的哀求、所有能变卖的东西,早已化作了弟弟病床前点滴瓶里流淌的液体和一堆冰冷的化验单。“我知道了。”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再给我……一点时间。”护士没有回应,只是用一种混合着职业性漠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眼神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