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慧接完电话回来时,手里多了个牛皮纸信封。信封边角磨得发毛,正面用蓝黑墨水写着“陈慧亲启”,字迹挺拔,带着点张扬的撇捺,和父亲那工整的字体截然不同。“这是什么?”林晚注意到母亲捏着信封的手指在抖。“刚才整理旧物时翻出来的。”陈慧把信封往身后藏了藏,脚步有些乱地往自己房间走,“你爸以前的东西,没什么好看的。”林晚却看见了信封背面露出的一角——“北京大学”四个字,烫金的,在昏暗的阁楼里依然闪着微弱的光。她心里猛地一沉,想起父亲信里那句没写完的话:“你妈年轻的时候,考上过北京大学,可你外婆说……”那天晚上,林晚躺在床上,听见母亲房间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悄悄起身,走到母亲房门口,看见台灯亮着,母亲正坐在床边,手里捧着那个牛皮纸信封,像捧着什么易碎的珍宝。月光从窗帘缝里钻进来,刚好落在母亲的脸上。林晚第一次看见母亲哭,不是那种号啕大哭,是眼泪无声地往下掉,砸在信封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母亲的手指一遍遍划过“北京大学”那四个字,像是在抚摸一个早已远去的春天。“妈。”林晚忍不住轻声喊了一句。陈慧猛地抬头,慌忙把信封塞进枕头下,用手背擦了擦脸,“怎么还没睡?”“我渴了。”林晚走到桌边倒了杯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