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意识是被一股尖锐的羞辱感刺穿的。鼻腔里钻进来消毒水混合着某种昂贵却冷冽的男士香水的味道,呛得人太阳穴突突地跳。耳边是嗡嗡的议论声,像一群围在腐肉旁的苍蝇,挥之不去。脸上湿黏黏的,甜腻的酒液顺着发梢往下滴,冰凉的液体滑过滚烫的脸颊,留下一道难堪的痕迹。眼前模糊的重影缓缓聚焦。水晶吊灯的光晃得人眼晕,底下是一张张模糊而兴奋的脸,写满了看好戏的贪婪。视线向下,一件被红酒泼得不成样子的白色小礼裙紧贴在身上,狼狈地勾勒出瘦弱的轮廓。裙摆上,暗红色的酒渍像一块丑陋的疮疤。……白色礼裙?红酒?她最后的记忆是实验室刺目的白光和超载爆炸的巨响。“林悠悠,收起你那副可怜相!”一道冰冷又充满厌恶的男声砸下来,穿透那些嗡嗡的议论,“给你三天时间,自己滚去医院把孩子打掉,然后乖乖躺上手术台给薇薇换肾。别逼我动手,那只会让你更难看。”她猛地抬头。正前方,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面容俊美得如同雕塑,却覆盖着一层永冻寒冰般的戾气。他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堆令人作呕的垃圾。而他臂弯里,依偎着一个白衣女人,脸色苍白柔弱,嘴角却噙着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胜利般的微笑。顾琛。苏薇薇。脑子里像是被强行塞进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