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顾淮的金丝雀,也是他结婚证上的合法妻子。我们结婚三年,
他给了我一张无限额的副卡,和一座空荡荡的别墅。我爸突发心梗,急需五十万手术费。
我给他打电话,他说他在开一个很重要的会。我在医院走廊里焦急等待,
却刷到他白月光的朋友圈:「谢谢顾总的五十万,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附图:一张五十万的转账截图]」后来我才知道,他所谓的「重要会议」,
是陪着刚回国的白月光,给她那素未谋面的「弟弟」接风洗尘。而那个「弟弟」,是我。
1.「许念,你爸突发急性心梗,正在市一院抢救,你快过来!」电话那头,
我妈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压抑不住的哭腔。我脑子「嗡」地一下,
血液冲上头顶又迅速褪去,手脚冰凉。
上一秒我还在悠闲地挑选着今晚给顾淮做烛光晚餐的食材,下一秒,世界天旋地转。「妈,
你别慌,我马上到!」我扔下购物车,抓起包就往外冲,连闯了几个红灯,
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手术室外,我妈瘫坐在长椅上,头发凌乱,眼眶通红。
「怎么样了妈?」「医生说……说要做心脏搭桥手术,成功率很高,
但是……但是费用要五十万,而且要马上交。」她抓住我的手,
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念念,你快给顾淮打电话,快啊!」我心头一紧,
立刻拨通了顾淮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背景音有些嘈杂,
隐约能听到觥筹交错和女人的笑声。「喂?」顾淮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耐烦。「顾淮,
我爸……我爸突发心梗,现在在医院抢救,急需五十万手术费,你能不能……」
我的声音带着哭腔,语无伦次。「什么?」他那边的声音顿了一下,
似乎是走到了一个安静点的地方,「我现在在开一个很重要的会,走不开。钱的事,
你先用副卡刷,密码是你生日。」「可医院这边要现金或者直接转账,副卡没法用啊!」
我急得快要哭出来。「那就先找朋友凑凑,等我开完会再说。」他的语气听起来轻描淡写,
仿佛我说的不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而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麻烦。「可是……」「好了,
晚点打给你。」他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我握着手机,怔在原地。冰冷的忙音,
像一盆兜头而下的冰水,将我从里到外浇了个透心凉。重要的会?什么会比我爸的命还重要?
我妈还在旁边眼巴巴地望着我,我只能强忍着心里的酸楚,
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妈,你别急,顾淮说他开完会就处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是煎熬。我坐在冰冷的长椅上,一遍遍地刷新着手机,
希望能看到顾淮的消息。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手机屏幕亮了。不是顾淮的消息,
而是一条朋友圈动态。是林晚晚的朋友发的,配图是一张饭局的照片,照片的C位,
赫然就是我那正在「开重要会议」的丈夫,顾淮。他身边坐着的,
正是他那个分了手还念念不忘的白月光,林晚晚。林晚晚笑靥如花,举着酒杯,
顾淮则微微侧头听她说着什么,姿态亲昵。而配文底下,林晚晚亲自评论了一句,
配上了一张转账截图,金额是刺目的「500000.00」。「谢谢顾总的五十万,
小小心意,不成敬意。」五十万。我爸的救命钱。我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原来,
他不是没时间,只是他的时间,不属于我。他不是没钱,只是他的钱,要优先给他的白月光。
我突然想起三年前,我爸也是因为心脏问题住院,当时家里焦头烂额,是顾淮如天神般降临,
解决了所有问题。他也是这样,轻描淡写地递给我一张卡,说:「以后,你和你的家人,
我来守护。」那时的他,是我生命里唯一的光。可现在,这道光,
亲手把我推入了无边的黑暗。我再也忍不住,冲进洗手间,趴在洗手台上,眼泪决堤。
2.我哭够了,用冷水拍了拍脸,看着镜子里那个眼睛红肿、脸色惨白的女人,
心里只剩下一片荒芜。指望顾淮是指望不上了。我擦干眼泪,开始疯狂地给朋友打电话。
「喂,莉莉,我爸住院了,急用钱,你那边能先借我十万吗?我尽快还你。」「念念啊,
真不巧,我刚买了房,手头也紧……」「喂,张姐……」「哎呀,念念,
我们家那口子最近炒股亏了,实在是对不住……」一圈电话打下来,世态炎凉四个字,
我算是体会得淋漓尽致。也是,我嫁给顾淮这三年,几乎断了所有的社交,
一心一意当他的全职太太,朋友们渐渐疏远也正常。我翻遍了通讯录,
最后把目光落在一个许久没有联系的名字上——周屿。我的大学学长,也是曾经追过我的人。
我犹豫了很久,还是硬着头皮拨了过去。电话很快接通,周屿温和的声音传来:「许念?
好久不见。」「学长……」我一开口,声音就哽咽了,「我……我遇到点急事,
想跟你借点钱,不多,二十万,可以吗?我给你打借条。」周屿没有问任何原因,
只是干脆地回答:「可以,账号发我,马上给你转。」挂了电话不到一分钟,
银行的到账短信就来了。我看着那串数字,眼泪又一次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一个毫不相干的外人,都比我那位合法丈夫靠得住。剩下的三十万缺口,
我把顾淮送我的那些珠宝首饰打包,找了家二手奢侈品店,折价卖了。
店主看着那些崭新的**款,一脸惋惜:「太太,这些可都是好东西,现在卖太亏了。」
我只说了一个字:「卖。」亏不亏的,哪有我爸的命重要。拿着凑齐的五十万,
我冲回收费处,把钱交上。看着手术室的灯再次亮起,我整个人都虚脱了,
靠着墙壁缓缓滑坐到地上。我爸的手术很成功。推出手术室时,他还在昏迷,但医生说,
已经脱离了危险期。我妈喜极而泣,拉着我的手说:「念念,多亏了顾淮,多亏了他。」
我扯了扯嘴角,没说话。是啊,多亏了他。多亏了他,让我看清了自己这三年婚姻,
不过是一场笑话。凌晨三点,顾淮才姗姗来迟。他身上还带着酒气和若有若无的香水味,
不是我用的那款。「爸怎么样了?」他走到病床前,装模作样地问了一句。「托您的福,
还活着。」我坐在陪护椅上,声音冷得像冰。他大概是没料到我会是这个态度,愣了一下,
随即皱起眉头:「许念,你什么意思?阴阳怪气的给谁看呢?」「我哪敢啊,」我抬起头,
平静地看着他,「毕竟您是日理万机的大忙人,能抽空来医院看一眼,
我们全家都得感恩戴德。」「你!」他被我堵得说不出话,脸色有些难看,
「我知道你心里有气。晚晚她刚回国,什么都不懂,被人骗了,那五十万是救急的,
我不能不管。」「所以你就管了。」我接过他的话,「管得真好,连我爸的救命钱都挪用了。
」「那不是一回事!」他拔高了音量,「我不是让你用副卡了吗?谁知道医院那么死板!
再说了,钱我不也准备给你转了吗?是你自己等不及!」他理直气壮的样子,
让我觉得可笑至极。「是,我等不及。」我点点头,「我爸的命也等不及。顾淮,你走吧,
这里不需要你。」「许念,你别无理取闹!」「我无理取闹?」我笑了,
笑声里带着无尽的悲凉,「顾淮,在你心里,是不是林晚晚的任何事,
都比我和我的家人重要?」他沉默了。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我的心,在那一刻,
彻底凉透。3.顾淮大概是被我的态度激怒了,冷哼一声,转身就走。病房里恢复了安静,
只有我爸平稳的呼吸声。我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第一次开始认真思考我和顾淮的未来。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把自己收拾得利利索索。我从衣柜最深处,
翻出了一条结婚前买的红色吊带裙。真丝的面料,剪裁极好,恰到好处地勾勒出腰身曲线,
裙摆开衩到大腿,***又张扬。配上新买的十厘米高跟鞋,化了一个精致明艳的妆容。
镜子里的女人,陌生又熟悉。这才是许念,而不是顾淮圈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我给我妈请了护工,然后打车直奔林晚晚下榻的酒店。前台想拦我,我直接报上顾淮的名字,
和他给我的那张黑卡。前台**姐的态度立刻三百六十度大转弯,恭恭敬敬地帮我刷了电梯。
我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林晚晚的套房门口。门没锁,虚掩着。我推门进去,客厅里没人,
卧室里传来林晚晚娇滴滴的声音。「阿淮,你别生气了嘛,
我也不知道念念姐会误会……我只是把你当哥哥,真的。」「行了,别说了。」
是顾淮不耐烦的声音,「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别走嘛,再陪我一会儿。」
我站在玄关,听着里面的拉扯,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清了清嗓子,
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林**,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
卧室里的声音戛然而止。几秒钟后,林晚晚裹着浴袍走了出来,看到我,
她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念念姐,你……你怎么来了?
」顾淮也跟着走了出来,他看到我这身打扮,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许念,
你来这里做什么?闹够了没有!」我没理他,径直走到林晚晚面前,
从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东西,轻轻放在茶几上。一份是我和顾淮的结婚证复印件。另一份,
是我熬夜从顾淮的云端硬盘里扒拉出来的转账记录,
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顾淮向林晚晚转账五十万。我还「贴心」
地在下面加了一行小字:借款。「林**,」我微笑着开口,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
「首先,纠正一下你的称呼。你应该叫我顾太太。」林晚晚的脸白了白。「其次,」
我指了指那张转账记录,「顾淮昨天转给你的这五十万,是我爸的手术费。
我们家虽然比不上顾家有钱,但也不至于让顾太太的父亲看不起病。所以,这笔钱,
算我先生借给你的。」我顿了顿,从包里又拿出一支笔,递到她面前。「麻烦林**,
在『借款』两个字旁边,签个名,确认一下。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签,
那我只能报警处理了,罪名嘛……诈骗?或者侵占?我相信警察叔叔会给我一个公道的。」
林晚晚的身体晃了晃,求助似的看向顾淮。顾淮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许念!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冲我低吼。「我不想干什么。」我迎上他的目光,笑得更灿烂了,
「我只是在拿回属于我的东西。顾淮,这钱,你要是想替她还,也行。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我们离婚,你净身出户。」4.「你说什么?」顾淮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我说,离婚,你净身出户。」我一字一顿地重复,脸上的笑容不变,「你选一个吧,
是让她还钱,还是你为了她,放弃顾家的一切?」我当然知道他不会选后者。顾淮这个人,
最看重的就是他的事业和地位。为了一个林晚晚,放弃他奋斗多年的一切?不可能。果然,
他沉默了。他的目光在我脸上和林晚晚脸上来回逡巡,像是在评估什么。
林晚晚的眼泪已经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她咬着唇,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念念姐,
我……我还钱就是了,你别逼阿淮……」「很好。」我收回目光,看向林晚晚,
「林**是个聪明人。那就麻烦你现在,立刻,马上,把钱转回来。」
我报上了我的银行卡号。林晚晚拿出手机,手指颤抖地操作着。顾淮就站在一旁,从头到尾,
一言不发。他看着我,那眼神复杂得我看不懂。有愤怒,有错愕,还有一丝……狼狈?
收到银行到账提醒的那一刻,我收起桌上的东西,转身就走。走到门口,我停下脚步,
回头冲着顾淮嫣然一笑。「哦,对了,顾淮。忘了告诉你,我爸的手术费,
我已经自己凑齐了。这五十万,就当是你提前支付给我的精神损失费吧。」说完,
我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走出酒店大门,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我深吸一口气,感觉这三年来积压在心口的郁气,都消散了不少。原来,不爱了,
也就没那么痛了。接下来的几天,我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照顾我爸和筹备我自己的小事业上。
我用卖首饰的钱,加上周屿借我的二十万,盘下了一个小门面,准备开一家咖啡馆。
这是我大学时的梦想,后来因为顾淮,被搁置了。顾淮没有再来找我。我们就像两条平行线,
突然之间就失去了交集。我爸恢复得很好,一周后就转入了普通病房。那天下午,
我正在给他削苹果,病房门被推开了。是顾淮。他看起来有些憔悴,眼下有淡淡的青色。
我妈看到他,立刻热情地迎了上去:「顾淮来了,快坐快坐。」我爸也冲他笑了笑:「小淮,
公司很忙吧,还抽空过来看我。」顾淮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把手里的果篮放下:「爸,
您感觉怎么样?」「好多了,好多了。」他们寒暄着,我像个局外人,
默默地削着手里的苹果。「念念,」顾淮突然叫我,「我们出去谈谈。」
我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我爸,擦了擦手,跟着他走了出去。医院楼下的花园里,我们相对而立。
「许念,那天……是我不对。」他先开了口,声音有些沙哑,「我不该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
把钱借给晚晚。我道歉。」我看着他,没说话。「我已经跟晚晚说清楚了,
以后不会再跟她有任何不清不楚的来往。」他见我没反应,又补充道,「那五十万,
你……你就当是我给你的补偿。」「说完了?」我问。他愣了一下:「嗯。」「好。」
我点点头,「你的道歉我收到了。但是,顾淮,我们回不去了。」「为什么?」他上前一步,
想拉我的手,被我躲开了,「念念,我知道你还在生气。你给我一点时间,
我会证明给你看……」「不用了。」我打断他,「顾淮,三年的时间,已经够了。我累了,
不想再猜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我,不想再跟你的白月光斗智斗勇,
更不想在我家人命悬一线的时候,还要担心你会不会把救命钱给别的女人。」「我跟你保证,
以后再也不会……」「你的保证,一文不值。」我看着他的眼睛,平静地说,「顾淮,
我们离婚吧。」5.「离婚」两个字,像一颗炸弹,在顾淮的世界里轰然炸开。
他的表情从错愕到震惊,最后变成了不可置信。「许念,你再说一遍?」「我说,我们离婚。
」我看着他,无比清晰地重复,「财产怎么分割,听你的。我只有一个要求,尽快办手续。」
「不可能!」他低吼道,情绪有些失控,「我不同意!」「这由不得你。」我淡淡地说,
「你要是不同意,那我们就法庭上见。顾淮,你婚内出轨,转移夫妻共同财产,证据我都有。
闹大了,对顾氏集团的股价,恐怕不太好吧?」我的话,像一把刀,精准地戳中了他的软肋。
他脸色煞白,身体微微发抖,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怕的。「你……你竟然算计我?」
「我只是在保护我自己。」我看着他,心里没有一丝波澜,「顾淮,是你先不仁的,
就别怪我不义。」我不想再跟他多说废话,转身准备回病房。他却突然从背后抱住了我。
他的手臂很有力,勒得我有些疼。他的头埋在我的颈窝,声音里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恐慌。
「念念,别走……别离开我……」我身体僵住。这是三年来,他第一次这样抱着我,
用这样近乎哀求的语气跟我说话。若是放在以前,我大概会心软得一塌糊涂。可是现在,
我只觉得讽刺。「顾淮,」我冷冷地开口,「你这又是演的哪一出?苦肉计吗?省省吧,
我不想看了。」我用力挣脱他的怀抱。「如果你还念着一点旧情,就痛快点签字。不然,
我们只会变得更难看。」我没有再回头,径直走回了病房。身后,顾淮久久地站在原地,
像一尊被风化的石像。那之后,顾淮消停了一段时间。我的咖啡馆也装修得差不多了,
我给它取名叫「念时」。开业那天,周屿送来一个巨大的花篮,上面写着「开业大吉,
生意兴隆」。他穿着一身休闲装,笑着对我说:「小学妹,恭喜。」「谢谢学长。」
我给他倒了杯手冲咖啡,「要不是你,我这店也开不起来。」「跟我还客气什么。」
他喝了一口咖啡,赞道,「不错,有专业水准。」我们正聊着,门口的风铃响了。
顾淮走了进来。他一眼就看到了我和周屿,目光在我们之间扫了一圈,最后落在周屿身上,
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我心里忍不住吐槽,这位哥是来干嘛的?捉奸吗?
也不看看自己干过的好事。「许念,这是你的店?」他走到我面前,语气不善。「是啊,」
我点点头,「顾总大驾光临,有何贵干?」「你用我的钱开的?」「当然不是。」我笑了,
「我许念还没那么没骨气。这店,是我自己的钱,跟顾总没有一毛钱关系。」周屿站了起来,
挡在我身前,对顾淮伸出手:「你好,我是周屿,许念的……朋友。」顾淮看都没看他,
只是盯着我:「许念,跟我回家。」「家?」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哪里是我的家?是你那栋空荡DANG的别墅,还是你和林晚晚的爱巢?」
「你非要这么说话吗?」顾淮的脸色很难看。「不然呢?」我反问,
「难道要我继续对你摇尾乞怜,求你分我一点点爱吗?顾淮,我不是三年前那个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