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有女子熏香,他说是去永宁侯府做客染上的,
腰间新绣的香囊,他说是去寺庙求的。
他的借口真的拙劣极了。
那浓重的熏香世家大族绝不会用,香囊绣刺的是鸳鸯,寺庙更绝无可能供给香客。
想着想着,我便抬起手想去拆他颈间的纱布:“王爷的脖子是如何伤的?可上过药了?”
程江越慌乱地摁下我的手:“阿眠不必担忧,就是被毒蜘蛛咬了一口,现下已经上过药了,就是伤口溃烂,怕吓到阿眠。”
毒蜘蛛?此时正春意料峭,何来的蜘蛛呢?
人一心虚,撒起谎来都没了主张。
我手中动作没停。
我就是想知道。
这样明显的吻痕,程江越会又拿出怎样拙劣的糊弄我。
只有这样拙劣的解释攒多了,我的心才能死得透彻。
“王爷,让我看看。”
我执拗地拆开纱布,定睛一看,瞳孔猛然骤缩!
程江越脖子上哪还有什么吻痕,那染上痕迹的血肉竟用刀生生剜了去!
见我震惊,他立刻用纱布盖住脖子。
“说了伤口丑陋可怖,阿眠非是不信,这下吓到了吧?”
我的确是吓到了,握住纱布的手止不住抖。
他竟然害怕我发现端倪,便生生剜掉了自己脖子上的肉!
程江越心疼地握住我颤抖的手,将我搂进怀里,轻拍我后背不停安慰。
“阿眠不难过。小伤而已,本王不碍事的。”
我眸底的痛苦与讥讽蔓延,既怕我发现既怕我离开,为何还要在西城府邸养上娇美人?
所以真如阿娘所说,男人自古多情,朝秦暮楚是他们的劣根性啊。
我强撑着泪意为他包扎好伤口,声音染着苦涩:“这样的伤口,纵是再好的伤药也无法恢复如初。”
就像他对我的爱已经染上肮脏,就算怎么弥补也无法复原。
所以,再痛我也会毫不犹豫地舍弃。
这夜,不论程江越如何再像从前那般轻拍诱哄。
我仍然思绪杂乱,只得在心里默数,只肖十日,我便能再见阿娘。
小说《程江越纪紫眠》 第4章 试读结束。